愿闻己过
*OOC有,OC有,略文艺。神经病产物。
*通篇黑乎乎的。
上
你说你想把心脏掏出来给我看。
我说掏不出,胸骨很硬。
下
昨夜,我用一本芥川龙之介误杀了两只新夏初生的跳蚤,它们从尸体中流出我的血。我信佛,持杀戒,这一刻我知我罪过。
我有罪,却等不及忏悔。
有个故事我要讲。我拉肚子都是对着故事在书写,拉出了日前吃的紫米,完全完整的,一掐谷膜破了,还能掐出雪白的米仁,你说怪不怪。
我从不说假话。唯废话连篇。
我阖上眼,梦很悠长。这个故事应该分为上下两部分,我想,于是我就这么做。于是梦也这么做。我再次阖上了眼。
你来了。
你跌跌撞撞闯进我黑白的梦乡,说你要找太宰治。你扶着墙,站在一道窄窄的巷,巷尽头,墙圆润又明亮。太宰治。我找太宰治。你抬起脸,张口闭口你太宰治。我只好认真地斜视你。
你五官算不上好看,胜在朴素简单。这特质可真昂贵,奢华的人我见得多了,素直的人倒非常之少。找太宰治做什么,我就问,他也不比谁多几两肉。
不许侮辱太宰先生。
你听完厉声道。
野狗蜂拥而上,而你是发霉的长满了跳蚤的幼犬冲我汪汪叫。嘶嚷,呼嚎,你的叫声我觉得真可笑。你生气了——你竟然这样就生气了——咬着牙,提刀向我走来,你看得见,刀片淌着我的血。
你分明看得见。
你说你定要找回他,还说你很强,你终于变得强,而他欠你一句话。欠?欠。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看你戾气势盛,强却未必强,你真该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半点长进没有。你说什么,你说。哦,我说,是我说。我就是太宰治。太宰治不会逢人便说,我就是太宰治。
你瞪大眼。
嗯。
我是你的太宰治。
你瞪大眼。
你谁。
你是谁?你说。你是谁。我说你说我是谁。你说你说你是谁。我说你说我说我是谁。我们像两个智障捉迷藏。
捉着捉着你伤口裂开了,非要比喻的话便是红色的冰皮在融化。露出下面嫩肉亮晶晶,我笑一笑,舔舐它。我执意捉起你右手,看滴血的刀刃哐啷化成衣片,形同两摊高速跌落摔砸至地表的水,哗啦——碎了。
大概是我叫你碎的罢。
是我害你碎的。
我的手在你碎裂的透明的水中搅动。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每天最开心的事情是有书可以读,有烟可以抽。一天一包红软,到花坛摘花啃。秋月季是甜的,春月季却是苦的。玫瑰是甜的。栀子是甜的。石楠是甜的。蒲公英是苦的。花朵说,我将寄以生命的四季托付给你。且听,听咀嚼有声响。品尝的过程太有趣,类似分解、填充、实验一条性命,所谓偷换概念,扒了皮,便是赤裸裸的肉,纹理清晰。另有一种红吊兰,汁非常甜,液是奶白色,真想带你尝尝看。
真想。
于是我亲吻你手臂,唾液是跳蚤从狗的毛发中滋长,和狗一样蜂拥而上,抢食你为数已不多的皮囊。它绵密,腥得辣眼睛,口腔内的触感使我难忘。冰冷,柔软,黏稠,似一团被反复咀嚼过的肉。
肉。
肉。
你怎会忘记我皮肉。
你明明看得见。
看得见你不是那本我误杀昆虫的书,我也不是侩子手。我是太宰治。我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这所有的事。
fin.
刚才蹲厕所时临时起意写的,技痒,脑浆繁殖物,不够完整,等我空了再好好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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