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颠上路

瞎他妈写,以字过滤性与灵。

关于地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形而上者固然可作生命之道,使生命变得柔软的却是形而下的东西。

——世间哪件不是闹心事,我就干了这碗疙瘩汤。

说白了它是个写作实验,一个冷CP圈内的一扑腾,一出人物全部黑乎乎且文艺得一塌糊涂的家庭伦理剧。名字是沧当时正听着的歌,随手就定了。

开始每一章我与沧在写前都没太明确商讨过,故事及主旨也是在写的过程中才逐渐成型,原意是想看看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下能不能单纯通过文字捕捉到线索及情绪点,将一篇文章一节又一节地圆了,像竹在生长。结果就是,至少我认为它活了。

就我个人言,我确是有意识地在写一些三次的东西。人是矛盾的存在,人与人间的关系通常微妙,往往悬而不落,乍然岌岌可危,不挑明便是在经营,而我是个茶壶,喜欢吐。再就实验过程看,玩得开心也就得了。郁郁旨在,沧总在试图和缓,而我总在犯病,根本停不下自己造孽的脑。

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

我对文字太执念了。

远远超出对那谁谁那谁谁的爱意。

这种层面上讲,我想我的确是一塌糊涂的。

对于写字,一直没什么值得宣张的独到见解;只长久秉持着自己一套理念,堪称倨傲地写着。要问这套理念究竟作何,以何形式表现,我是讲不出的。

总是觉得,文字这类造物,写出前属于作者,写出后便属于读者。它从不为叫人懂,而是为让人猜。

它是艺术的分支,大概和音乐、绘画同个道理。

实然文字不仅仅是用于交代问题,它也可以具有画面感跟旋律性,它不光用来交流、讲故事,它也可以构建一帧一帧影像、一格一格镜头。它是色香味触法,一颗饱满多汁的瓜,有皮,有瓤,有籽,籽还不少。它可以不甜,但它一定得熟。

荒诞则在我风格强势扭曲,其物往往难以咀嚼,可读性弱。也曾尝试改变。然,我连骨头都是它做的,无论以何衣裳穿戴,骨架是这副骨架,皮肉可以削去,骨却不能。

我近乎痴狂。

是音乐在脑海奏响。

一言以蔽之曰病。

我所以孤独,所以惧怕,所以十分苦楚。

一个道理我明白。

万物有时,但凡才华横溢,便有枯竭一日。人会老,才华会死,凡情种种,就源于文字,止于文字。何况我自知不具大德,充其量是瞎他妈写,没打算靠它吃饭,这个小破饭碗,老天爷赏我赏错了年代,那行吧,我也就瞎他妈说两句。

甭管是太宰治、中原中也还是芥川龙之介,他们对文字持有的是喜悦吗,我看不见得。这些从他们身体里流淌出来的字,都是他们的命。他们痴狂,痴狂的每一天都明白,前方便是死渊——是枯井。你知道你会干枯,却仍拼了命地去生长,并且你长的速度不由你,你想慢点,想停下,却做不到,这滋味,太苦楚了。我痴狂,所以我姑且认作我明白。

人都是肉眼凡胎。

我终于学会用它衡量自己,再不用它衡量别人。

脑中的思维抑或心中的情绪,说白了瞬息万变——一念之间。文字作为载体,或可将其定格,却不能将其挽留,它非命格,而是地久天长的冲突和背离。

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份恐怖。

自然依规律而行,无法改变或重新定义内核,但是人心可以。社会关系是片面化的,人类存在局限性,任何人都无法将自然界及人类社会绝对真实完整地呈现在内心,每个人都只能捕捉到自己愿意或者自相续中曾出现的东西,因而人会蔽匿在一方狭隘的小世界中从生到死,委实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必要去质疑、改变甚或挑战。

一个事物,怎么看待或使用都受思维习惯和意志倾向的影响。此刻同样相对适用这个道理,就学着接受呗,包括接受当前世界在眼中的不完美,哪怕做不到理解万物,接受万物总可以,如此在有限甚至必然有所缺憾的小世界中,人的心性才得以完整,得以无限扩充延展,连接宇宙。

故而有些话,在之前的文章中,我借文豪野犬里那位太宰治的嘴说了——

精神本是可以控制肉体的,这项技能老天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们每个人;唯一给出的不完美是,人会软弱。可同时,老天也为每个人开了金手指,老天叫我们都不是孤立地存在。

——地的尽头也许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什么也没有的。

却并不妨碍人们朝前走。言至此,就将我最爱的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那句诗送上。

“愿你一路平安,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18.03.30    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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