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颠上路

瞎他妈写,以字过滤性与灵。

去年十二月,上海下了一场非常大的雪。成片的云朵窝在天边,散落了,化作路上白皑皑的积雪。脚踏过去,冰皮开裂,咯吱声,好像一种鸟儿在叫。可是这个季节是没有鸟的,它们飞去更南的地方。
而在遥远的北方,牧民正赶着牦牛往相对温暖的河谷地迁徙,牛群迂缓地翕移,背脊覆盖冰晶碎粒,乌泱泱贴地表匍匐。四蹄涌动,穿行而过,劈开一道银河。流过旷野,流过冰封千里的雪原,封冻的土壤和芦苇荡,化为雪山脚下细袅袅的水。
水蒸腾,被太阳带去天上,凝作白云与霁雾,风就吹着它们,将它们吹到秦岭以南、长江以东。于是,东边的江上,天的尽头,云像大河在流,洒下绵绵白雪,冰就在此时开始结冻。
候鸟乘风穿云,发出一种叫声。飞往更南、更南的地方,遥遥望着自己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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